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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声杂志】——长乐人在美国 
2014-10-24 

    福州长乐是著名侨乡,海外侨胞达30多万。在海外城市中,纽约这座美国最大、最繁华的城市是和长乐人关系最密切的,在这里生活的46万华人中,以福建人居多,而其中的长乐人又占了绝对多数。早期,长乐人到美国的方式主要是偷渡,第一批成功者在经历重重磨难成功抵达美国后,不仅互相帮助和扶持,更向国内亲友发起召唤,一带十、十带百,吸引了更多的人来到美国。由于长乐人在美国的同乡多,加上天生敢闯敢拼的冒险精神以及宗亲互助的“族性”,长乐人在美国经过几代人的繁衍生息,早已成功融入主流社会中,成为美国华人的一支重要力量。

    越洋“淘金”背后的辛酸苦泪

    在长乐,赴美人数最多的猴屿镇和金峰镇,沿途可见一幢幢的崭新洋房,其外观的豪华程度令人咋舌,彼岸的“招手”和眼前的“成果”充满魔力,当地人认为“男人就该有勇气出国冒险,只有最没本事的人才在家里受穷,别人就会看不起你”。就这样,长乐人张口闭口都是出国,有家人在美国成了身份和地位的象征,但外人又怎知这繁华的背后饱含着多少辛酸苦泪。

    长乐人最早去美国是在上世纪四十年代,大部分人是以偷渡的方式过去的,这不但需要办理各种各样的假证件,而遥远的路途更是千辛万苦,有的要几个月才能到达,甚至有的长达一两年之久,途中还要经受许多苦难。在当时,偷渡是一件很危险的事,许多人要辗转经过很多地区和国家,沿途都要躲躲藏藏以免被发现,有的是躲在车后备箱中,常四五个人挤在一起,有的是小船,还有的躲在集装箱中,不仅要提心吊胆地经历过好几个通关口的盘查,路上发生意外也是常有的,后备箱狭小的空间氧气不足,有的人甚至因此而窒息,坐小船也经常遇到大风浪而翻船,死亡的危险如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于头顶,不仅如此,躲藏的人还要忍受长时间的饥饿与寒冷,即使感染疾病也得不到医治,被蛇头凌辱、在通关边界上被警察发现后追捕驱赶导致伤亡也时有发生。

    即使侥幸到了美国,展现在眼前的也并非天堂般的美好生活。在七十年代末至八十年代偷渡到美国的费用高达一万八千美金,这在当时是一笔天文数字,许多人因此而负债累累,到美国后,他们不但每天要工作十多个小时,起早摸黑,赚钱还债,还要学习包括语言在内的许多生存技能,就连稍好一点的住宿环境都无法保障,通常十多个人挤在一个脏乱的小房间里,上下班时还常因太多人争着上卫生间而吵架。此外,背井离乡的煎熬也如影随形,很多人在晚上拖着疲累的身体却因思念家乡父母妻儿而无法入睡。

    对于他们来说,收到亲人的信息或许是最好的慰藉,不过当时通讯条件并不如现在这般便捷,除了春节除夕时可以用电话给家人报平安外,大部分人主要是靠手写书信来与家人联系的,每当收到家人回信,他们都非常高兴,但下班回家看信也是有喜有忧,特别是有一小部份人看到家人来信说没带好子女,或者打麻将赌博欠了债,更有承受不了寂寞的妻子跟人跑了的坏消息,往往会因此精神崩溃,走上歧途。

    此外,还有一些未婚年轻人到了美国后不久,就在当地结婚了,为了多赚钱寄回家还债,同时还要积累资本创办自己的事业,他们的生活十分拮据,有时候甚至四五对夫妻同住一个小房间,个中艰辛非常人所能想象。他们就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儿育女,很多夫妻为了更好的生存和创业,不得不把刚出生不久的子女送回国内交给父母抚养,在渡过难关后再将子女接回身边。

    抱团开辟新的天地

    福建人集体赴美的大潮始于1992年,仅1993年就有2万多福建人通过偷渡、移民等各种渠道来到美国,不过,无论走的是哪条“路线”,都是以集体行动的长乐人占多数。而这种族群式的迁徙,不但让美国人为之头疼,还衍生出“世界怕美国、美国怕长乐”的说法。

    长乐人在成功登陆美国后,都不约而同地涌向纽约唐人街,在当地还流行的这样一个说法:“在纽约唐人街,只要你会讲长乐话,就不会饿死。”随着长乐人的不断涌入,唐人街规模也不断扩大,各种行业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大到银行、旅馆、酒店、超市,小到卖熟食和电话卡的摊位,几乎都有长乐人的身影,生意都相当红火,纽约唐人街的东百老汇街甚至还被称为“福州街”。值得一提的是,开中餐馆是早期华人移民的重要谋生手段,而长乐人的到来,让这里的中餐馆发生了深刻变化,如今,遍布纽约的5000多家中餐外卖店,有90%是长乐人开的。不过,随着长乐移民的中餐外卖店在纽约越开越多,市场逐渐饱和,一些富有经商意识的长乐人在积累了足够的资本后,纷纷开办起了国际贸易、房地产、物流等公司;更有一些长乐人敏锐地发现了大量福建新移民到来后形成的婚庆市场,办起了一家又一家的婚纱影楼,而且规模越做越大,目前长乐人的婚纱摄影生意已经占到整个华人婚纱摄影业的70%。

    长乐人不仅敢闯敢拼,更富有宗亲互助的“族性”,这是其他任何族群都无法比拟的。随着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长乐人陆续在美国成立了美国福建同乡会、美国福建商会、美国长乐公会等100多个社团,每当有乡亲需要帮助时,这些社团都会挺身而出排忧解难;当祖国需要帮助时,社团也会积极组织社团成员出钱出力支援祖国经济建设。例如以福建商人为主的美国福建商会,就秉承着“团结、交流、协作、服务”的宗旨,在整合各方资源,使全体会员在商会平台上达成“资源共享、优势互补、互通有无、合作发展”的愿望的同时,与海内外多个商会、福建省及国内各侨办、招商部门保持密切联系和业务交流,整合各级领导和国内各行业专家、学者及各专业精英组成专家顾问团,为会员企业提供商务考察、投资融资、联谊交流、项目信息等各种服务,积极推动会员企业回国创业为家乡的经济建设做贡献。

    如今,长乐人在美国已有20多万人,不少人经过努力拼搏,事业都相当的成功。在发展事业的同时,长乐人对培养下一代的培养也不遗余力,不管有钱没钱,父母都会培养孩子读好书、上大学,因此,长乐人从不缺乏优秀人才,经过几代人的共同努力,长乐人已经渐渐融入了美国的主流社会中,就连美国重要的政府岗位,例如白宫、各州政府都有很多长乐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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